利兹蛋又开新贴啦

各位,不好意思哈……在外地多耽误了两天……刚到家,吃了饭就回来继续开新贴!*为了方便大家阅读,我整理了一下在婆媳的整个《新四世同堂》系列,列表如下:之一:《小龙、小虎、小豹,悍婆婆心口永远的刺痛》http://club.baby.sohu.com/r-mom_daugh-17693755-0-696-0.html之二:《小宝大战JP记》http://club.baby.sohu.com/baobaomain.php?c=200&b=mom_daugh&a=17830052之三:《表妹小毛》http://club.baby.sohu.com/r-mom_daugh-18938473-0-1853-0.html之四:嘻嘻,就是这篇《神奇小舅》!*对前面的故事不了解且不愿意去旧贴里爬楼的新朋友,又或者是想知道前面新增内容的老朋友,请移步《新四世同堂》http://club.book.sohu.com/r-zz493-18201-0-19-0.html*觉得看得开心,愿意给支持《新四世同堂》,要投票的朋友,请移步http://yc.book.sohu.com/series-27996.htmlAnyway,希望大家看得爽,谢谢各位捧场啊……

2008年6月14日,星期六,也就是悍婆婆出院后的第三天。这天一早,悍婆婆照例拖着宝妈一起去楼下的公园里走鹅卵石路,锻炼身体。两人走着走着,宝妈忽然发现,远远地,阿宽的父亲正抱着一个小男孩向她们走来。“这个是?”宝妈想起了医院的那一幕,不由得有些糊涂了,于是赶紧低低地问悍婆婆说:“妈,那小孩是?”“是……”悍婆婆毕竟大病初愈,还有着轻度的半身不遂,所以说起话来,很是吃力:“是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正说着,阿宽的父亲已经抱着孩子走近了。“小叔叔早啊!”宝妈一看,连忙问好:“您吃过了没?”“吃了,吃了!”阿宽的父亲看了看一脸疑惑的宝妈,随即对怀里的小孩笑道:“一夫乖,叫姑奶奶!”“这是?”宝妈更晕了,她心想,叫我姑奶奶?不对啊,你们家那三胞胎,不是只有小龙结了婚并且有了孩子了吗?他的儿子,好像……好像应该和我们家宝生、蔷生一般大啊!而且我见过啊!那么,眼前的这个小鬼又是谁呢?不会是三胞胎中哪位的私生子吧?难道要给了我们老*家?“这是你小弟的外孙!”阿宽的父亲一看宝妈满眼的问号,傻愣着大半天都不说话,于是,索性直截了当的介绍道:“他叫一夫,今年四岁了!”“阿斌?阿斌没死?”宝妈喜极而泣:“您是说,我小弟阿斌还活着?还……还有了外孙?”“嗯!”阿宽的父亲一手抱紧孩子,一手帮忙搀住也激动地有些站不稳的悍婆婆,提议道:“外面吵得很,你妈才好一些,别累着,我们还是到家里再细说吧!”“哦……好……好!”宝妈这才回过神来,连声应道:“回家,回家,我们这就回家……”于是,很快,一行人回到家里。这时,宝爸和小宝小夫妻俩正在楼下的客厅里逗宝生和蔷生玩呢,大家一看这阵势,众人均是一愣。“大家都坐啊!”宝媳反应最快,立刻笑道:“都喝什么?我去厨房准备!”“随便……嗯……什么都行!”阿宽的父亲打心眼里喜欢眼前这个聪明灵气的侄孙媳妇,也笑道:“你看着办就好。”说罢,把怀里的孩子放下,一指宝媳,对孩子说:“一夫,乖,叫舅妈!”“舅妈!”小小的孩子口齿竟然异常伶俐,原来是个小“颜控”。刚才遇到宝妈时一声不吭,现在看到了年轻漂亮的宝媳,却猛然话多了起来:“我要牛奶,谢谢!谢谢舅妈!舅妈,你是美女哦!我最喜欢美女了!”“这孩子!”宝媳的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眼梢,在空气中肆意地荡漾开来,几乎感染了每一个人。“外甥多像舅!”宝妈瞟了一眼儿子小宝,大笑道:“就是嘴甜哦!”“小帅哥!”宝媳俯下身来,一刮小一夫的鼻子,笑道:“我们家有很多种口味的牛奶哦,要不要和舅妈去厨房选选?”“好啊,好啊!”小一夫眼睛一亮,立刻窜到宝媳的怀里,并送上热香吻一个,兴奋地喊道:“我去选,我去选,世上只有舅妈好!”“那走吧!”宝媳站起身来,笑着拉着小一夫走向厨房……“这孩子是?”宝爸一边哄着孙子,一边不解的问道:“这是谁家的小机灵鬼?”“他是我小弟阿斌的外孙!”宝妈兴奋地搓着手回答道:“我的小弟啊,他没死,他还活着!”“真的啊!”宝爸也兴奋起来,赶紧扭头看向阿宽的父亲,大声问道:“小叔叔,阿斌他现在人在哪里?”“这事情……”阿宽的父亲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悍婆婆,面露愧色,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之后,这才缓缓地说道:“这事儿,说来话长啊!”接着,他用了整整大半天的时间,向悍婆婆和小宝一家人讲述了有关于小宝小舅阿斌的诸多“神奇”的故事。原来,1957年冬,悍婆婆生幼子阿斌的那一天,阿宽的父亲正式带着妻儿搬回了NJ,无巧不巧,恰好就和悍婆婆一家住在同一条街上。当时,阿宽的父亲只要一想起悍婆婆的丈夫,自己的大哥忠毅对自己和母亲的无情迫害,一想起母亲到处遭人白眼的遭遇和凄凉的身后事,一想起自己寄人篱下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的生活,就会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生吞活剥了那个只认家产不认人的冷血兄长。然而,体弱多病的妻子和尚不满两周岁的儿子,却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打消了这个冲动的念头。因为阿宽的父亲很清楚的知道,如果自己犯了事,最可怜的不是别人,而是自己最在乎的妻儿。于是,他不断的告诉自己,要学会宽恕,要学会宽容,甚至下意识地给儿子取名阿宽。这边阿宽的父亲还在不断地劝慰着自己,试图放下仇恨;那边,悍婆婆的幼子阿斌出生才两个多星期时,她的丈夫忠毅就已经被划为右派和反革命,并且被逮捕走了。据说,这还不算,最可怜的还是那个最小的孩子,在逮捕大人的过程中,推搡之间,甚至差点被摔死。现在即便侥幸逃生,可由于受惊过度,那小孩也已经病得奄奄一息了。恶有恶报!阿宽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,最初还是觉得非常痛快的。自己不用动手,仇人就已经自食恶果了!太痛快了!可是,痛快过后呢?看着自己的大嫂悍婆婆那日渐憔悴的模样儿,再看着自己嫡亲的侄儿侄女哭的哭,病的病的惨状,阿宽的父亲这才发现,其实自己只是更加的不开心了。于是,整整三天三夜,他食不知味,夜不安寝。可屋漏偏逢阴雨,偏偏就在这个时候,他妻子的姐姐,他的大姨子又挺着肚子连夜赶来投靠了。可能是由于丈夫意外过世的刺激吧,这位大姨子刚到的那天晚上就破了羊水,要早产了……怎么办呢?赶紧送医院吧?偏偏门外风大雨狂。半夜三更的,幸亏有热心的邻居们去帮忙找车。可是,这边车还没来,那边孩子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了。这可怎么办呢?于是,几个男人一合计,当下决定用门板抬,远的医院是去不了了,但至少能先送到街尾的小卫生所里去吧?幸好卫生所里还有个年轻的值班医生,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,虽然不是妇科大夫,但总算也懂得一些医学常识。一阵手忙脚乱以后,一个出气比进气多的瘦小男婴来到了人间。屋外依旧下着倾盆大雨,屋里更是冰凉。善良的邻居们纷纷从家里拿来吃的、喝的,还有热水捂给产妇和孩子。然而,不幸的是,其实这孩子出生还不到两个小时,就夭折在了母亲的怀里。搂着死婴的母亲,竟然谁也没告诉。一直到人们慢慢散去,阿宽的父亲才发现不对劲。也幸亏阿宽的父亲机警,这才有机会在大姨子要撞墙的那一霎那,及时地拉住了她。一家人就这样互相地拉扯着,哭成一团。哭完之后,阿宽的父母一问才知道,原来这大姨子死去的丈夫还有几个本家的兄弟,如果这遗腹子不是男丁,又或者是夭折了的话,那么,她丈夫留下的房子和存款就会全部被这些人瓜分走。现在儿子夭折了,所以大姨子也就不准备活了。她想自寻短见,跟着儿子去见死去的丈夫,却被阿宽的父亲拦了下来,不由得悲从中来,又和阿宽的母亲抱头痛哭。阿宽的父亲实在看不下去了,只得默默地走到走廊的窗口边抽烟。正郁闷着,就看见一个人,湿漉漉地抱着一个包袱似的东西,远远地走了过来。他再仔细一看,那人竟然是悍婆婆。也不知道为什么,阿宽的父亲在那一瞬间,忽然觉得很内疚,于是他潜意识一闪,躲进了身后的输液室,默默地在门缝里注视着自己的大嫂。只见悍婆婆走走停停,还不断地擦眼泪……折腾了许久,终于一跺脚,轻轻地把那个包袱模样的东西往长椅上一放,就头也不回地冒着大雨跑了出去。看到这里,阿宽的父亲自然是非常地好奇,于是赶紧跑到长椅那里一看,他惊呆了,原来那包袱里包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出生不久的孩子。那孩子脸色青紫,也是一副进气没有出气多的垂死的样子。阿宽的父亲一愣,心知,这应该就是大哥的那个快病死的小儿子了。正当他还在抱与不抱的犹豫之中徘徊时,忽然听到大姨子所在的休息室方向传来一声巨响,于是他不再多想,索性抱起孩子飞奔了过去。说来也怪,当阿宽的父亲抱着孩子奔到又要寻死的大姨子面前的时候,那快病死的阿斌竟然“哇”的一声弱弱地哭了起来。这个哭声虽然不响亮,但却正好唤起了这个已经绝望的母亲的母性。阿宽的父亲和母亲这时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,立刻手脚麻利地将两个孩子的襁褓对换,阿宽的母亲将依旧还活着的阿斌交给了伤心欲绝的姐姐,阿宽的父亲则趁机抱着早已死去的孩子跑了出去,冒着大雨,在卫生所后面的空地上,将孩子的尸体掩埋了起来……等浑身湿透的阿宽父亲埋好死婴再跑回来的时候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此刻的休息室里多了很多人,有好心跑来帮忙的邻居,还有闻讯迅速赶来的大姨子婆家的叔伯兄弟。这些所谓的“至亲”们,一个一个检阅似的轮流检查了一遍孩子胯下的“宝贝”,一番折腾以后,最后都把目光停留在了孩子青紫的脸上。“我看这孩子人中挺短,”大姨子的婆婆瞟了一眼孩子的脸色,不屑地说:“估计养不大!”“对!”大姨子的大伯也连连点头,赶紧附和着说:“又是早产儿,你看这脸青紫的模样!一看就知道,准是个讨债鬼!”“说什么呢!”尽管阿宽的父亲忍了又忍,但还是实在听不下去了,他愤怒地对着大姨子的婆婆和叔伯们吼道:“你们还是不是人啊?孩子才这么一丁点大,你们竟然还能睁着眼睛说出这种鬼话!”这边正吵得不可开交,那边门外已经有人喊说,车来了!于是,阿宽的父亲心念一动,计上心来,趁机名正言顺地甩开所有人,只是和妻子一起护送着大姨子“母子”上了车,直奔医院。等到了医院以后,夫妻二人又分别各自带着大人和孩子入院,最后总算错有错着,勉强蒙混过关。1958年初,新中国第一部户籍制度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》颁布和实行以后,死里逃生的阿斌更加铁板钉钉地成为了阿宽姨妈的独子,户口本上的学名叫:文武。这是孩子的“姨父”,也是就阿宽的父亲给取的名字,因为“斌”是文武双全,他总想给孩子的出处留个纪念……阿宽父亲的这位大姨子名叫淑惠,比阿宽的母亲淑贤年长2岁。妹妹淑贤自幼体弱多病,性格内向。而姐姐淑惠恰恰相反,她生性泼辣,眼里揉不得沙。由于阿宽的外公老伴早逝,又只有这两个女儿,并没有儿子,所以当年对邻居的养子也就是阿宽的父亲,那是分外的好。话说那邻居,也就是老*家那个所谓的“外戚”。夫妻二人收养了阿宽的父亲之后,不到一年,本已年过四十的两人竟然中年得子,喜获麟儿。没有亲生儿子的时候,他们还能给阿宽的父亲吃饱饭。一旦有了自己的亲骨肉之后,他们就越看这养子越不顺眼了。打骂天天有,体罚日日来,就恨不得阿宽的父亲立刻死掉,省得将来霸占自己的家产,让亲儿子落空。一来二去,他们很快就把那还不满12岁的养子折磨得骨瘦如柴,就这样,依旧还是天天非打即骂。最后,就住在隔壁的阿宽的外公实在看不下去了,他索性叫来村长,用自己家的两只猪仔换回了阿宽的父亲。为了纪念自己早逝的妻子,阿宽的外公刻意地让两个女儿都随了母姓,反而是收养了阿宽的父亲之后,让养子随了自己的姓氏。由于阿宽的父亲最年长,所以后来者居上,倒成了两个妹妹的“大哥”。几年相处下来,阿宽的外公对这个老实忠厚的养子越来越看重,甚至有意无意地撮合他和大女儿淑惠,希望有一天能够“亲上加亲”,“肥水不流外人田”。谁知“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”,淑惠虽然非常尊重阿宽的父亲,真的把他当成亲生大哥一样看待,但是在择偶的问题上,却眼高于顶,对这个土里土气的傻大个儿丝毫不动心。倒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淑贤,她由于自幼体弱多病,人又性格内向,所以处处依赖阿宽的父亲,久而久之,两人自然日久生情。阿宽的外公一方面为小女儿高兴,另一方面又为大女儿惋惜。但转念一想,这手心手背都是肉,两个女儿谁嫁都是嫁,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。两年后,淑惠和淑贤同时出嫁了。姐姐淑惠风风光光地嫁给了镇长的侄儿,妹妹淑贤则心满意足地嫁给了阿宽的父亲。8个月后,姐姐淑惠第一次和婆家闹翻,被凶悍的婆婆一脚踢掉一个已经成形的男胎。10个月后,妹妹淑贤顺利诞下一子,乳名狗子,就是后来的阿宽。18个月后,姐姐淑惠第一次扬言要和懦弱的丈夫离婚,大闹婆家,再次意外小产。迟一步赶到医院的阿宽的外公一时气急,中风偏瘫,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后,含恨而逝……又一年后,也就是1957年,阿宽的父亲由于工作调动,带着妻儿,举家迁往NJ。姐姐淑惠在第三次有了孩子以后,也慢慢地学会了一点忍耐。可结果没想到,她那一向懦弱的丈夫竟然会忽然暴毙。虽然阿宽的父亲用一招“偷梁换柱”帮她保住了“遗腹子”,得到了亡夫名下的房产和存款,但生性泼辣的她,最终还是无法和凶悍的婆婆和平相处,所以索性低价把房产转让给大伯一家,自己则抱着“遗腹子”文武,再次投奔阿宽的父母来了。看着抱着孩子又背着包袱的大姨子淑惠,阿宽的父亲也是一个头有两个大。收留吧,同一条街的大嫂悍婆婆也不是傻瓜,文武毕竟是她的亲生骨肉,露出马脚是迟早的事情。不接收吧,这母子俩现在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,如果任由他们在外面漂泊,万一有个好歹,自己也实在对不起死去的养父兼岳丈。怎么办呢?阿宽的父亲左思右想,一咬牙,当下决定,先安置在身边再说吧。正好,自家隔壁的哑巴老头要回乡下投奔侄儿去了,虽说空下来的小房儿只有七八个平方米,但至少也够这母子俩容身了。于是,淑惠母子就在距离悍婆婆家不到百米的房子里安了身。时间过得很快,一转眼小半年就过去了。这一天,本是淑惠亲儿子的周岁生日,自然也就成了文武名正言顺的第一个生日。由于泼辣的个性,作为母亲的淑惠和其他邻居相处的并不好,甚至几乎不来往,所以,她也只能带着儿子和妹妹淑贤一家吃顿好的,庆祝一下而已。实际上已经一岁多的文武五官渐渐长开,让阿宽的父亲异常心惊的是,这孩子和长得像母亲的亲哥哥阿龙还不一样,他长得更像父亲。也幸好淑惠人缘不好,很少串门,再加上悍婆婆为了抚养另外的一儿一女,不得不日夜工作,很少在家。要不然,那亲生母亲只要看上一眼,留心一下,这事儿就根本瞒不过去!可问题是,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啊,长久下去,文武只会越长越像自己的父亲,再大一些,小孩子会自己出门玩的时候,同一条街住着的悍婆婆又不是瞎子,怎么会始终看不见?这头,阿宽的父亲天天愁得“眉毛拧麻花儿”;那头,淑惠竟然忽然宣布要“寡妇再嫁”。原来的婆家一看,文武这大孙子长得虎头虎脑,根本不是所谓的“”短命样儿”,再加上淑惠的大伯家里“只开花来不结果”,那小叔子更是因为车祸而高位截瘫,生子无望。一转眼的功夫,文武就由“讨债鬼”变成了宝贝的“三房合一子”。那么,这么珍贵的“血脉”和“香火”,怎么能让他随母改嫁,再跑去别人家里改名换姓地做个“拖油瓶”呢?于是,淑惠的婆婆一下子就“拦路虎”似的跳了出来。俗话说好,“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”。婆婆虽凶,但淑惠这儿媳妇也从来都不是“省油的灯”。一时之间,双方一起开火,婆媳过招,闹得人仰马翻。那边,婆家的要求很简单,改嫁的媳妇就不再是自家的人,那么,自家的孙子一定要留下,之前卖房子的钱也一定要退回。儿子不在了,儿媳妇要改嫁,可以,但必须“净身出户”。这边,淑惠的态度更坚决,儿子是自己的,当然带走。房子是亡夫的,卖房子的钱自然也应该归她。就这样,双方一直僵持不下,一耗又是小半年。终于,淑惠的肚子又鼓了起来,这下子等不及了。同时,婆家那边那个瘫痪的小叔子也因为病发症去世了,于是,淑惠的婆婆就更加急于要回文武这“硕果仅存”的“根苗”了。最后,大家只得各退一步,婆家放弃卖房子的钱,淑惠放弃“遗腹子”文武的抚养权,并声明,从此以后,各走各的路,互不相干。看着淑惠竟然把得来不易的儿子几乎是“卖”了出去,阿宽的父亲虽然心里非常不是滋味,但却又无可奈何。几次试图阻止,都被这位大妹兼大姨子以一句“我的儿子,我爱送谁送谁!”给强硬地顶了回来。事情发展到最后,就连一向待人温和的淑贤,也因为这件事情,彻底和姐姐闹翻了。在过去的将近一年里,每次淑惠因为需要“拜访老友”而没空照顾文武的时候,都是“交代”妹妹淑贤代为照看的。越到后来,这个做母亲的就越不管孩子,让文武几乎天天待在姨妈的身边。那时候家里哪怕只是煮个山芋,儿女心极重的淑贤都会一切两半,一半给亲儿子阿宽,一半给这个惹人怜爱的侄子。时间越长,文武就越像阿宽的亲兄弟似的,小小的孩子甚至和朝夕相处的小哥哥学口,管淑贤叫妈妈。可是,那名义上的亲妈呢?竟然为了一点钱就愿意放弃孩子的抚养权!现实总是残酷的,无论阿宽的父母有多么的不舍,淑惠的婆婆和大伯还是如约而至,并且趾高气昂地接走了“他们家”的文武。孩子走后的第二天,“挂名母亲”淑惠也和“肚里孩子的父亲”一起消失了。1966年初,这一天是阿宽的10周岁生日。由于淑贤自幼体弱,所以她自从生了阿宽以后,便再无所出。要知道,在那个年代,独生子的家庭并不多,所幸阿宽的父亲并不介意,还总是反过来安慰妻子说“好儿不用多,一个就足够”。可是,既然是独生子,那么一定程度上的宠溺也就在所难免了。当天,阿宽的父亲不但特地给宝贝儿子做了一锅香喷喷地红烧肉,还买了一双贼亮的小皮鞋。小家伙穿着新鞋,大口地吃着红烧肉,甭提有多开心了。由于物质条件的限制,静静地坐在儿子身旁陪吃的夫妻二人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再一起看着儿子,谁也没有把筷子伸向肉碗里去过。倒是年幼的阿宽颇为懂事,见父母半天都没有动过碗里的肉,便主动给他们夹。可没想到,这一孝顺的举动,竟让母亲淑贤高兴地掉起眼泪来。引得同坐一旁的阿宽父亲一边欣慰地笑着,一边拿妻子打趣……这边一家人正开开心心地吃着晚餐,那边,却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。阿宽的父亲立刻跑去开门,打开门一看,嗬,稀客!原来是“失踪”了整整六年半的淑惠回来了。准确地说,应该是淑惠和她的女儿们一起回来了。只见大人头发蓬乱,衣着破旧。两个小姑娘瘦瘦小小,脸色蜡黄。同时闻声而来的淑贤一见这情景,立刻赶紧把母女三人迎进家里。“这是?”阿宽的父亲还没有从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,指着两个望着桌上的饭菜猛咽口水的孩子问道:“都是……”“都是我女儿!”淑惠一边接过妹妹淑贤递来的饭碗,一边说道:“大的叫大丫,6岁,就是59年我怀着走的那个。小的叫二丫,4岁半,后来生的。”“那……”阿宽的父亲直抓头,尴尬的问道:“孩子的爸爸呢?”“别提了!”淑惠大口地划着饭,吃着肉,嘟囔道:“那个狗东西,原来在老家是有媳妇儿的!只不过,那女人连个蛋都没给他下过,所以他这才找的我!唉,说起来,也怪我命不好,本来说好的,只要儿子一出生,那个死鬼就立马和他媳妇儿离婚,和我结婚,可谁知道,我那第一胎只生了个丫头片子。说是再追个儿子吧,可没想到,结果竟然又是个赔钱货!唉……我咬咬牙,心想,那就再生好了,可谁知道,那个从不下蛋的母鸡,今年年初,竟然啪嗒,生了个大胖小子……”“那这两个孩子怎么办?”淑贞有些着急了,一边招呼两个小女孩吃饭,一边急问:“他就不要了?”“那能怎么办?”淑惠说着,将剩下的小半碗肉,连汤带水地全部倒进自己的碗里,继续嘟囔道:“只能我自认倒霉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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