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辈子的母亲

做父母是一辈子的责任。年轻人往往不了解这一点。记得我曾经和一个迷惘的青少年谈过。她意外怀孕，很担心在几年内都不得自由！事实上不论我们多老，孩子多大，大部分的父母都会发现对孩子的忧虑和责任感是永无止尽的。　在12年前元月的一个下大雪的夜晚，我发誓从此不再烦恼我那已经长大成年的孩子。清晨两点我在暴风雪的咆哮声中醒来，觉得很难过，没有建议我儿子到我家来睡。他回家要经过一条漫长危险的乡间道路，非常可能碰到坍方。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，跌跌撞撞走到厨房去拿阿斯匹林，却发现他就睡在我沙发上，就在那时候我告诉自己，他已经不需要母亲帮他操心了。　最近他的健康发生了严重的问题，要不是医护人员及时抢救，甚至会有生命危险。整家人笼罩在愁云惨雾中。几天前他动了大手术，我陪他住在附近的旅馆里。他想散步运动，但我们正在等个电话，确定他下一次诊治时间。他不想等下去。我感觉得出来，他是想再次拥有独立的感觉。但是他已经去了很久了！我把房门打开以防电话铃响，好几次匆匆忙忙跑进客厅，拉开窗安全帽，伸长脖子往街口看，我甚至想放弃等电话，冲出去确定他平安无事，这时候我终于听到石队上的脚步声。他已经安然归来，而且很明智地在半路的长板凳上休息了一会儿。我的肩膀不再紧绷，松了一口气，尽量不让自己显露出忧虑的样子。　我不禁想到他第一天上幼儿园的情形。他原本要和邻居一个大一点的小孩一起走6条街口到学校。但那个孩子跑掉，留下他一个人。我看到这种情形跟他建议，不如由我陪他走。但他坚持自己知道路要单独前往，毕竟他已经是幼稚园学生了。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其实没有他那般有信心，因此等他出了转角的视线之外，马上跳进车里远远地跟着他，看他晃荡着双手漫步走着。最后他准时抵达学校，充满自信地往右边的门走去，抬头挺胸进了校门。回到家后我写一首小诗。结尾是这样的：“然后我开着车回家，一个5岁男人的母亲。”我想当时我是个喜欢做梦的人，现在才知道我将永远为他操心。呵呵，母亲不是一辈子的难道是几天的还是短暂的？很矛盾哦！可怜天下父母心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