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桐坐在开往南京的K56次列车上,头轻轻的靠在打开的窗子上,风吹动着发丝拍在脸上,凉凉的。心,惶恐的跳动着,兴奋而又紧张。
“五个月了,宝宝应该会坐了吧?或是刚刚会爬?不知道宝宝的头发是不是很黑密?眼睛亮不亮?怀宝宝的时候,核桃和葡萄吃了那么多,应该有效吧?宝宝没有母乳喂养,身体会不会缺少抵抗力……”思桐脑子里的种种担心像窗外的大树,拼命的闪过。
扶了扶滑落的眼镜,手下意识的回到那平坦的腹部。自从在确定受精卵着床成功后,思桐的手就总会不自觉的在腹部上抚摸,她总讶异于那小小的细胞,怎样发育成生命的,然后慢慢生成、成长,最后,成为单一的个体,造物主真的好神奇!
这是思桐的第一胎,尽管严格意义上来说,这个神奇的小东西却并不属于思桐。
车上的人很多,操着各种方言的人们在讨论着xxx遣返回国后应受到怎样的处罚。思桐塞上耳机,摘下眼镜,躺在铺位上,不想去听。“爱钱有错吗?谁不想过好日子?谁甘心一辈子都为了肚皮发愁?道德、法律,哼,捧着这两样就可以不过穷日子了?道德、法律,只不过是掌权者手中的教鞭,政客们制裁异党的工具。毛主席还教育我们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呢,我凭借自己的双手获取金钱,为什么要受到别人的指责。怀胎十月,不辛苦吗?得到酬劳,不应该吗?”
心烦的翻了个身,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,思桐伸手一摸,原来是眼镜。当初注册审核时,思桐还因为是近视,被降了一级,H级,10万。不过,后来听他们夫妻说,他们却是看准了思桐的眼镜,才决定用思桐的,因为他们夫妻是知识分子,全都戴着眼镜。
“宝宝在这样的家庭下成长,应该会受到很好的培养吧?如果是男孩,一定会像爸爸那样睿智,如果是女孩,一定会像妈妈那样优雅有气质,那么,宝宝会不会有像我的地方呢?我也算是宝宝的妈妈呀。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?当初刚刚生下宝宝,他们就将孩子抱走了,甚至都没有让我看一眼,我不怪他们,我知道他们的顾虑。我明白。”
“可能是男孩吧,否则,他们也不会多给了我两万块钱。怀孕时,就总感到那只小脚不安分的在踢我,呵呵,他一定是个调皮的小家伙,出生在这世界杯之年里,这孩子,一定是球迷。”思桐不禁又将双手放在腹部,回想着那只小脚踢动的幸福瞬间。
熄灯了,车上说话的人渐渐少了,也有人打起了鼾声。思桐却没有丝毫睡意,她在想,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见宝宝一面?协议上讲明,自己只要将宝宝生下就好,以后不得再与雇主联系。
“我也不想去伤害他们,只是真的好想见见宝宝,哪怕,哪怕只一面。”
“唉。”思桐轻轻的叹了口气,有些讨厌自己,既然放不开,为什么当初要填那该死的志愿单,既然填了,就不该该死的惦记孩子,一个在法律上不属于自己的孩子,必竟,过客是不会把旅店当成家的。想到这,思桐又不禁想到了当初抛下她而去娶富家女的他,那个让思桐不再相信爱情而相信金钱的男人,无声地滑过一行泪。
“我们夫妻感谢你能为我们来做xxx,虽然这是建立在金钱的关系上,但我更希望用缘份来解释,我们三个今天能坐在这,就是一种缘。我还希望你把我们看作朋友,在以后近一年的时间里,我们会尽我们的力量照顾好你的。”当初陈太太的话,很让思桐感动了一番,她是那么优雅的女人,优秀的女人,却失去了女人应有的权利,思桐甚至在心底埋怨上天的不公平。然而,看着陈先生望着陈太太时流露出的浓浓爱意,多少也能弥补这小小的缺憾吧。
思桐是个感性的人,她喜欢他们,所以,在怀孕期间,她很小心、很努力的不使自己生病。有时,头疼、牙疼之类的小毛病,思桐情愿不吃药,就那样让疼感慢慢浸透神经,也不想有伤到宝宝的可能。
“他们为什么不让我看一眼宝宝呢?甚至,连宝宝是男孩、女孩,我都不知道呀。”
思桐擦了擦眼泪。
“只是看宝宝一眼就好,我不会做什么的。”思桐反复提醒自己。
思桐闭上眼睛,想睡一会。因为,28个小时,漫长而辛苦的28小时后,思桐将一个人,于凌晨三点钟驻足在南京火车站。她不知道:此行,如何?
55555555555,她总讶异于那小小的细胞,怎评论内容:发表评论不能请不要超过250字;发表评论请自觉遵守互联网相关政策法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