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西方人的说法,婚姻最危险的时候是第七年。”七年之痒”,意思是说到这一年,婚姻有些麻痹,男人就开始痒啦──为什么不是女人痒咧?我问。
笨,你看过几个女人有外遇的,不全都是你们男人。茱丽说完就踩着她的高跟鞋,叩叩叩地晃着她用马甲捆住的腰、硅胶堆出的胸部走了。
可是平心而论,为什么会有七年之痒?更为什么痒的一定是男人?如果真的是男人,女人可曾思考过,七年前这男人不是每天像狗似的绕在她的窄短裙前后、不是爱她爱得自愿放弃自由、不是爱她爱得承诺下许多不可能实现的事情,为什么七年后,他头不痒、脚不痒、鼻子不痒,皮肤不痒,偏偏心痒咧?
几年前发生在我一个朋友身上的事情,让我印象深刻。结婚以来,他奉公守法,完全没有过邪念,爱老婆、疼孩子,总之,老实到我们觉得这个星球上怎么冒出个海王星人。在公司指派下,他调去内地某个城市工作,原本妻子想随他去,可是孩子得转学、得迎接陌生的新环境,妻子也无法常和娘家的人在一起,于是几经讨论,由老公单身赴任。
不仅他老婆,我们这些朋友也都认为即使分居两地,这个家庭也不会有问题,朋友太老实了。没想到事情发生了,搞到最后离婚收场。我很讶异,特别跑去看这个朋友,他请我吃饭,两杯酒下肚讲起他的故事:
到新的城市工作一个多星期后,同事找他去喝酒,有女孩陪的那种酒。他在整个过程中都显得浑身不对劲,无法融入那种环境,觉得无聊。这时有个女孩靠过来说,这位大哥,您不像来这儿的人,以后不要再来,花钱浪费时间。咦,怎么有欢场小姐劝客人不要来的?两人就开始聊天,女孩说,您一个人在这里工作呀,很辛苦,以后找借口拒绝您的朋友,要是假日闲得发慌,打电话来,我领您逛逛。
就这样,原来如铜墙铁壁般的心防被轻易地攻破,朋友有个周日真的闷不过,他打了电话,接下来几个星期日也都打了电话,一切便自然而然地开始。
好吧,如果“痒”是这么开始的,那么事后诸葛追究起原因,到底是男人的错,或是哪个女人的错?
“是男人的错,他如果发现没办法控制自己,就该赶紧回家,不过就两个多小时的飞机罢了。”辛迪转着她左手无名指上两克拉的钻戒说。我想起来,送她那枚钻戒的男人,如今也在外地工作,她听到这个故事是故意装出无所谓的模样,或者她已经打算待会儿便上机场飞过去?“是那个酒店小姐的错,”艾莉说,“那个小姐太有心机,她根本设好陷阱让男人往里面跳。”艾莉刚离婚,她认为除了她以外,天下所有的女人都错。
三个男人都很沉默,他们设法控制自己不发言,不过挺不了多久,彼得先忍不住说,“你们怎么不怪他老婆呢,为什么老公去外地工作,她不陪去?难道孩子的学校、娘家串门子比家庭重要?如果他老婆跟着去,不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,天下岂不太平,也痒不起来?”
男女间讨论起谁对谁错,已吵了五十个世纪以上,让他们继续吵吧。回到家我把故事又向老婆说了一遍,没想到她瞪起眼珠子说:“彼得说得对,你要是调到外地,我一定会跟着去。绝不能让男人有一丝一毫的自由,否则你们一定会犯贱。”
我,我──切记呀切记,是非总因多开口,你们看看“自由”这两个字,若是拿掉了“由”的“口”还剩下什么?看出来没?只剩下“自十”,自食恶果哟。我的意思是,男人不管三年五年七年,未必会痒,可是要是嘴痒,就没救了。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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