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如花次第开(散文)

前些日子,三八妇女节之际,网络上,妇联组织设起论坛,讨论女性自我努力和女性提升的关系。大家谈得尽兴,我看得眼热,忍不住也想凑上来说几句。

在我看来,女性自我努力和女性提升的关系,就是成长和成功的关系。春种秋收,努力了就会成长,成长了自会成功,这和水到渠自成、瓜熟蒂就落是一样的。

有人冒傻气,巴巴地问:“人为什么要自我努力呢!”切,这还消说,民国时期丰子恺先生早有教导:“因为人有物质需求、精神需求、心灵需求这三个层次的需要嘛。”但如果不甘心又在“人”字前面加一个前缀,问:“女人为什么要自我努力呢?”那就正经八百有得一说了。因为相比男人,自旧时器时代晚期的母系氏族社会之后,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更需要自立、自爱、自尊、自强,这些,都需要女人们倾力为之才可以做到。这样讲可能太笼统含糊了,直接说吧,因为爱情,因为爱美,所以女人需要自我努力。

曾经看过一本畅销书,向女人传授“爱情保鲜法”,可怜将美好、圣洁的爱情与萝卜白菜、洋芋南瓜相提并论,大谈怎样预防腐烂,怎样延长保质期,怎样保住爱情。看来,在爱情的世界里,人们总是容易受伤。但如果你愿意狠下功夫,冬练三九,夏练三伏,把自己打造成具有钻石品质的女人,就无“保鲜”一说了。因为钻石可以恒久远嘛。钻石级的女人,任流年似水,经雨雪风霜,反倒越有光芒,她的美,已蕴含着深刻的生活智慧、丰富的人生经验,经由岁月沉淀,从容、宽容、雍容,宛若一种陶器,火炼水淬之后,唯有月华般的沉静和内敛。这样的女人,男人爱如珍宝,犹恐不及,哪有嫌弃之理?

再说爱美。唐朝诗人李白为杨贵妃留诗云: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华浓。”可见爱美是女人天性,由此也可知,女人对于美,将会怎样排除万难、不怕牺牲地上下求索,九死不悔。极端的例子是,旧时,女子为追求“闲静犹似花照水,行动好比风拂柳”,强行中断足部的自然生长,得一个畸形的“三寸金莲”。在我小的时候,小脚老太太蹒跚的身影还随处可见。《战国策》中记载的典故“楚王爱细腰,宫中多饿死”也是类似的例子。据说现在,在非洲、北美等地,还有女人用钢丝穿鼻孔,用银圈箍脖子,是以为美。在我们看来,都是残忍的病态。好在现代女性在世界范围内普遍得到解放,获得自由平等得以独立的她们对美的定义和追求,被时代赋予了新的内涵。美是什么?简单地说,美不只是外在的容貌,还包括内在的气质、才学,包括胸怀、境界、胆识。依据这个观点,美并不单纯是传统意义上的“面如芙蓉,肤如凝脂,娉娉袅袅,美目盼兮”,而是可以在后来附加上去,后天修炼而来的,换言之就是,如果你生得丑,不要哭丧着脸怨爹妈,别着急,还是可以有机会修正的。有这样的好事,女性能不自我努力吗?

女性努力是迫在眉睫、势在必行的,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障我们的自我提升,让我们爱情甜蜜、美丽长存。有人严肃地问:“要怎样自我努力求得女性提升呢?”这么说吧,一直以来,我都对古时儒家士大夫们倡导的人生信条推崇备至,提出的“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”,高山仰止,虽不能及,心却向往之,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,只可惜少时懵懵懂懂,混沌无知,历尽辛酸多少年后,我才回过味来,始知儒家这一经世致用之言,原来也可以作为小老百姓的晋身阶梯和行动指南。概括地说,就是指导人们明白一个道理:人生在世,要成功,先做事,要做事,先做人!这个做人,就是前面所讲的“修身”,甚至怎样修身,都有现成的答案———内圣外王,即一个人内心要有圣贤君子的谦谦胸怀,外在要有超越常人的卓越才干和技能,做到了内圣外王,算是完成了自我塑造,可以出去谋事了。好比一个人十年闭关修炼,武艺精进,一朝下得山去,便可纵横捭阖,笑傲江湖。

放眼古今中外,女性中这样的光辉典范也是不乏其人,如撒切尔夫人、(清)孝庄文皇后、宋庆龄、xxx、海伦·凯勒、伊莎多拉·邓肯……她们的芳名光照千秋,在历史长河中闪耀着夺目的光芒。我最喜爱、视为终生楷模的当属英国女演员奥黛利·赫本了。这位奥斯卡奖获得者,一生获奖无数,作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亲善大使,被誉为飘落在人间的天使。她的绝色美貌和横溢才华自不必说,我只惊异于她的美,何以能在垂垂老矣还依然风华绝代?一张张翻看她的照片,在波黑,在索马里,在埃塞俄比亚,哪里有战争、灾难、饥荒,哪里就有她天使般的身影。她分明已经老了,白发苍苍,满脸皱纹,形似枯柴,但当她怀抱起街头垂死的弃婴,容颜是那样的哀伤,当她伫立于硝烟未尽的战地废墟上凝视远方,神情是那样淡定安详,那一刻,我感到她是那样美,如大地一般,博大深远,撼人心魄!吟诵着她生前最喜爱的一首诗,我若有所悟,诗中写道:“人之所以为人,必须充满精力,自我反省,自我更新,自我成长……随着岁月增长,你会发现,你有两只手,一只帮助自己,一只帮助别人。”

是的,也许真是这样。女性自我努力得以提升的意义,就在于有能力最大限度地为社会大众谋取公正和福利,在于忘我地付出与贡献,在大爱中成就大美,在大美中永垂不朽!当然,这是极高的境界,至高无上,一生难求,但却可以激励天底下觉悟着的妇女姐妹们不断地奋发进取,一步步去接近理想。努力与成长,成长与成功,贯穿始终地循环下去,终有一天,你会品尝到生活的芬芳,体味到生命的尊贵,于怦然心动、嫣然一笑间,领悟于丹所说的:“女人如花,一生风景,次第开放。”(作者:田雯丽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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