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0后妈妈的嘻皮童年之"铁环砣螺"

艺高胆大的滚铁环

滚铁环,大家还记得吗?我还记得。

虽然我是女生,玩它的时间少一点,不过我的家人、周围的人对这个玩具,可以说代代相传。爷爷辈的把自己小时候滚得圆溜发亮的铁环和磨得平滑光亮的铁钩,如同传xxx似的,交给童年爸爸辈,爸爸们钩着铁环在大道上、田埂上飞奔,滚过了童年,重新收置起来,留着传给自己的孩子。印象中,即使早已长大成人的男人们,看到孩子们滚着铁环上坡下坡的,都忍不住放下手上的锄头,接过铁环再让自己重温一次当年的叱咤风云。

近两年,很多省份开始重拾上个世纪的传统游戏项目,比起家里孩子们玩腻了的遥控汽车、公仔娃娃以及琳琅满目所谓的益智玩具,这些传统游戏偃旗息鼓了很长时间了,如今却又重出江湖,自然有它的可取之处,值得让新生一代长长见识,嘻嘻。

以前流行滚铁环,是因为没有变形金钢可以玩。农村的孩子,就地取材手工打造,创造出了这种风靡了全中国乃至世界的游戏。它构造简单,一个铁圈,一个铁钩足矣。通常我们玩的铁环是出自村里的铁匠之手,稍大一点的男孩带着村里不齐碴的男孩女孩,围在铁匠家帮忙拉风箱生火炼铁,善良的老铁匠把一堆废铁熔了,制成筷子般粗细的铁棍,再打弯,圈圆,一阵敲敲打打,铁环圆得就像那十五的月亮,手工简直棒极了!

铁环有小有大,我印象最深的是隔壁家的小强,个儿长得矮矮的,却非要滚着一个超大的铁环,下坡的时候,铁环跑得太快了,腿短的他一个跟不上,又抓着铁钩狠命地去追铁环,连滚带爬往坡下赶,结果铁环一溜烟跑下坡去,他拌了脚,头朝下趴在了半坡上,看着滚出老远的大铁环宝贝急得鞋都不要了,差一点他自己也变成铁环,抱头往下滚去。

滚铁环,速度与平衡很重要。铁环呼啸而过,留下清脆的响声,上坡的时候,要带着速度才上得去,下坡时又必须加快脚步,在下完坡时把脱钩的铁环追上手。脱钩太久的话,铁环向前运行的惯性就消失了,倒地的铁环就是失败的象征,所以,大家都为着把铁环滚得最远最顺而跑得大汗淋漓,一争高下。就连上学的路上,也会看到男生们滚着铁环向前跑,那时候,学校允许带铁环去上课,多么自在啊,可惜的是,我滚铁环的工夫实在很孬,主要是跑不快,往往走几步铁环就倒地了,一点儿没有成就感,时常就只能作为助威与观战人员,崇拜着村里、学校里的高手们。

砣螺,砣螺,转,转,转……

“凝起,快凝起!”男孩女孩,三个五个围着平地上飞速旋转的砣螺,屏住呼吸盯着它。扇砣螺的桑树皮发出啪啪的脆响,还有呼呼的短促而密集的风声。砣螺旋转得越来越快,不再东窜西窜,状态渐入佳境了,它的主人停止了拼命的扇打,大家屏住呼吸等待着,看这个砣螺的原地旋转可以维持多久。

我们小时候玩的砣螺都是木制的,在农村做这个玩具也是就地取材,砣螺没有大小的规定,但一般采用碗口粗的树干做粗坯最合适。先用xx砍出一个上宽下窄的圆锥形,然后用小刀转着圈的削,很小心的削,注意角度、比例和整个圆锥形的重心。简单的说,这个削砣螺和削铅皮的大体事项是相同的。削好以后,找一颗比砣螺稍短的铁钉,从它的锥尖钉进去,钉子的尾头就是砣螺旋转持久平稳和成功凝转的关键。钉钉的学问也是很大的,如果硬靠蛮力往里敲,最终后果只能是辛苦削出来的砣螺裂成两半,未成功便成仁。钉子问题不容小觑滴。手工好的玩主,通常还要准备一张砂纸,待砣螺完工之后,仔细地将它从头到脚打磨一番,然后找带颜色的笔,在砣螺的圆顶上画上几笔,这样砣螺转起来后格外好看。

砣螺做好了,另一样必须要准备的就是扇打砣螺的工具了。我们首选的是桑树皮,它的韧性极好,声音响亮,扇打起来呼呼生风。真是对不住劳苦功高的桑树们了,它的粗枝会被我们砍下来,完整地扒下树皮,绑在一截拿进来顺手又结实的树枝头,作为扇砣螺的利器。桑树长在田间地头,大自然剔给我们的恩惠,我们的桑树皮得以时用时换,后勤保障应有尽有呢!

谁做的砣螺可以定在同一个点位长久旋转,那就是凝螺高手了!当初对砣螺的追求,就跟现在追求全套变形金刚和芭比娃娃的心情一样,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,有了大砣螺,还想要小砣螺,看到别人手里的砣螺乖得可爱,又眼馋了。我们比砣螺的做工,也比砣螺的大小,还为谁扒的桑树皮最好争得面红耳赤过,谁也不服谁……

童年的铁环、砣螺和桑树皮,一段醇美浓香的记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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